SeeDAO | 卧虎藏龙S1E03：DAO之道（下）

SeeDAO core builder

胡翌霖，清华大学科学史系副教授，北京大学哲学博士，比特币老玩家，华文道发起人，PANDAI顾问，SEEDAO市民。

著有《技术哲学导论》《媒介史强纲领》《什么是技术》等。

华文道旨在借Web3复兴中华文化，以汉字铭文为基础构建社区身份。

Cryptopunks中文社区发起人 

NounsDAO中文社区发起人 

NounsDAO中文计划负责人(DAO官方资助)传统行业web3转型顾问 

顾问于佳士得拍卖记录保持者黄宇兴先生'Seven Treasures"等NFT项目

华语cryptopunks社区，是华人NFT持有总值最高的私人社区，目前punks持有人超过200余名，成立于2021年。NounsDAO则是全球最大nftDAO组织，国库总规模5万以太坊

LXDAO Core Researcher 

LXDAO是目前华语地区大型的开发者社区，致力于支持有价值的Web3 公共物品和开源项目的研发 DAO。

经过接近两年的发展，LXDAO目前在华语生态圈已经用有了较为完善的治理机制，标准化的公链开发者社区服务，同时也积累了丰富的Web3建设者以及公共物品孵化经验。社区由许多关注 Web3 的长期主义和理想主义建设者构成。目前已经有300余位正式成员，包含研究员、技术员、运营及治理人员等。

元景MarkMeng，仙门XianDAO创始人，修仙原创IP诸天图谱GraphMultiVerse主理人，道家流派传承。

在加密行业待了六七年。作为连续创业者，设计开发过在线中文教育、内容存证、元宇宙电商、ADV RPG游戏。 

作为艺术家，设计制作过音乐主题曲、新中式服装、珠宝首饰等。作为道家人士，学习有国术、命理、中医、丹道等。

XianDAO是东方文明人智统合分布式组织，致力于具现修真世界的虚拟灵境推动东方文化流行与全球化，并建立现代化修仙体系。核心产品是原创修仙IP诸天图谱以及基于IP的Ordinal NFT系列、Open World AI游戏。

目前组织有60位行业精英builder，涵盖加密、游戏、AI、音乐、非遗、道教等6大行业12+职业。一年免费贡献超过6000小时智力劳动时间。 

XianDAO组织成员参与开发过《一人之下》《原神》《星铁》《明日方舟》《剑网三》《奇迹暖暖》《斗罗大陆》等作品。

OpenBuild core builder

欢迎大家来到今天的活动。今天我们将探讨“DAO之道”，尤其是自从今年牛市以来，各种Web3的概念开始流行。这一趋势实际上从2019年和2020年开始逐渐显现。从整体热点赛道和行情来看，这确实是一个逐渐衰落的领域。同时，更有趣的是，各个项目诞生后，大家都认为需要建立社区。今天，我们想借此机会从去中心化自治的角度，与各位嘉宾一起讨论关于“DAO”的一些故事，特别是从华人的立场出发进行深入探讨。首先，我们进行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环节，以便嘉宾和观众之间相互了解。请我们的嘉宾胡老师首先介绍一下自己。

大家好。我是清华大学科学史系的副教授，主要教授技术史和技术哲学。我对哲学的兴趣始于本科时期，当时我就读于北京大学哲学系，之后在北大完成了博士学位。在撰写博士论文时，我开始研究媒介哲学，并逐渐关注到区块链技术。现在，我的研究方向是技术史，特别是那些与当前产业发展相关的领域，例如区块链和DAO的最新进展。

我喜欢阅读历史，因为历史总是充满了波澜壮阔、改天换地的历程。日常生活的节奏虽然较为缓慢，但当从一个相对宏观的角度来看时，你会发现整个世界正在被颠覆，整个历史进程在推进，文明在演进。这就是历史的魅力所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可能会觉得日复一日的上班打卡缺乏趣味。然而，无论是从事Web3，还是参与DAO，我们在日常生活中都能亲身体验到一些非常迅速和激烈的转变，就如同我们观察历史的发展一样。我就介绍到这里吧。

感谢胡老师。接下来，请Mark老师进行简短的自我介绍。补充一下，今天希望大家能够愉快的聊起来，主持人不会主动打断嘉宾的发言或控制讨论。如果嘉宾之间想要互相聊，想要互相打断的话，大家就自由地聊起来。现在，请Mark老师开始介绍。

我叫梦元景，是仙门xianDAO的创始人，我们的核心产品是修仙原创IP——诸天图谱。我本身是道家一个流派的传承人，在加密行业待了六七年时间，创业五年左右，设计开发过在线中文教育、内容存证、元宇宙电商、ADV RPG游戏等等。所有这些都是围绕推动中华文化的复兴和全球化的主旨。我作为道家人士，主要学习国术就是武术、命理、中医，还有丹道就是修仙的传承。作为艺术家，涉及过音乐主题曲、国风、电子音乐、说唱，包括设计过新中式的服饰珠宝等。

我们组织是一个定位在东方文明人智统合分布式组织。致力于具现修真世界的虚拟灵境，以此推动东方文化在未来的流行和全球化。我们还打算通过生物科技技术，推动现代化的修仙体系的建立。我们的核心产品是原创IP中先图谱及基于这个IP的Ordinal NFT系列、Open World AI游戏。组织有六十位左右的行业精英，涵盖加密游戏、AI、音乐、非遗、道教等行业，有十二个职业类型，一年贡献六千小时左右的劳动时间。成员之前开发过的一些产品，包括《一人之下》《原神》《星铁》《明日方舟》《剑网三》《奇迹暖暖》《斗罗大陆》等，符合我们的方向。

优秀的斜杠青年，感谢元景老师。接下来有请秋秋。

我叫秋秋，目前在OpenBuild工作，也是OpenBuild的早期发起人。我们社区主要致力于Web3开发者教育、开发者的线上线下活动以及黑客松，带领开发者参与一些开源项目，并为他们提供帮助。我们希望通过我们的社区，能让更多Web2开发者进入Web3行业。

个人方面，我是从瓦猫之夏开始接触Web3的，这让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并认识了很多线下的社区。在大理，我结识了包括SeeDAO在内的许多DAO，并在这些DAO中学习。起初我没有Web3的经验，但通过社区的资料，我逐渐进入了这个行业。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在社区工作。其实中途也有过动摇，很多人建议我去项目方工作，认为那样进步更快。但我一路走来一直在社区，所以我现在很坚定地留在这里。我在熊市期间进入Web3并坚持了一年，感觉今年的牛市让我有所收获。我特别感谢社区，并会坚定地在社区做贡献。当然，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所以也非常期待与大家交流，并且很感兴趣听取其他嘉宾的观点。

感谢秋秋，我们也是之前在瓦猫认识的。接下来有请我们的Tristan陈来给大家做一下介绍。

刚刚听完几位老师的介绍，感触颇深，之前也常听到几位老师的名字，很荣幸通过今天的活动认识大家。我目前在LXDAO担任治理研究员。与大家相比，我进入这个行业的时间稍晚，大约是在2020年左右开始关注DAO这种新型组织形态。DAO的决策机制是通过共识建立的，这也是我最早对这种组织运作方式产生兴趣的原因。从那以后，我就开始逐步探索。

一开始是在上一轮牛市中进入这个行业，当时对许多事情还不太了解，但我看好这个领域，基本上all in。目前，我基本上每半年才打开一次交易所，基本上处于不怎么关注的状态，也不知道何时能回到之前的巅峰。最近正好在帮LXDAO做一些叙事工作，正值LXDAO两周年庆典，我相信大家或多或少听过，我们主要专注于Web3公共物品的研发。在链上的世界可能没有国家主权的概念，所以许多生态和协议需要通过一种比公司化形式更适合管理公共物品的方式来运作，这是我们创立这个DAO的初衷。

从个人角度来说，我们都是年轻人，对胡教授刚才的话深感认同。民生问题实际上容易陷入宏大叙事中，特别是当代人。因此，我刚开始对DAO和区块链的宏大趋势有所认知。后来，当我真正参与到这个行业中，置身于历史中时，微观和宏观之间的关系变得更清晰，也不再感到恐慌或不确定。我觉得这是年轻人参与世界变局的一种很好的方式，不需拘泥于偶然性还是必然性，而是一步一步地根据自己的兴趣去探索。这是我们参与世界历史变革的一种非常好的方式。

 感谢各位嘉宾的自我介绍。接下来我们来第一个问题：大家认为我们华人社区里的DAO的最大特点是什么？分享个个人经验，我在跟我大学同学，比较Web2的朋友聊，他们对我在SeeDAO中做贡献有所困惑。DAO跟传统社区，包括大学生社团、开发者社区和开源社区，有何区别？第一个问题是华语DAO有什么特点，它跟传统社区有什么区别。现在请胡老师首先分享您的看法。

 Hello，首先我对DAO的了解不深。我参加过一些华语DAO的活动，如SeeDAO等，但对英文DAO的参与较少，更多的是在Discord上浏览信息，但没有参加他们的活动，所以没有对比。实际上，要理解华语DAO的特点，需要更多的对比。对比不够充分，很多判断不好下。我也在发起一个DAO——华文DAO，目前也在起步阶段。

关于DAO和传统社区的区别，我认为DAO的组织形式与任何传统社区或群体组织方式不同。传统上我们接触的可能是公司或俱乐部，但DAO兼具这两者的特征。公司的主要目标是盈利，而DAO的社区活动方式更像是同好会或俱乐部。这种形式在某种意义上是全新的。

DAO不仅类似俱乐部，还可能包括许多传统社区的特性，如党派、宗教、国家和公益组织。LXDAO就偏向于公益组织。所有这些组织形式都无法完全定义DAO。DAO是一个非常综合性的组织，其综合性特征使其真正可以对标的是国家，如中国、美国、新加坡、澳大利亚等。这些国家既追求盈利，又有文化共识、共同的仪式和节庆，以及国库，有财政系统，还有token。我认为DAO是一种新型国家，DAO的多样性也与传统国家类似，有的更偏重经济，有的文化氛围更浓。这个定位才是对DAO的历史理解。

在这个意义上，中文DAO和其他DAO的核心区别就是它的文化背景，国家也是要有文化的，就像SeeDAO喜欢讲的城邦，这样一个想象的共用体，它们有共同的文化基础和共同未来，想象的共同体理论就是一个国家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国家，一方面是他们有共同的过去，一方面有共同的未来，共同的未来某种意义上比共同的过去更重要。DAO也是类似的，有共同的文化特征，有某种把我们聚拢起来的相似性，有共同的理想、仪式、共识、公共物品、token。这是我对DAO的理解。

感谢胡老师的分享。秋秋，我知道你在社区中有丰富的经历，在你参加的华语DAO中，你能总结一下你参与的这些DAO中的一些共同特性吗？

我觉得我们华语DAO的共同特性相对还是比较少的，我们华语社区这几年面临了很大的挑战和挫折，主要是政策和投资方面的原因。看到这个问题我也觉得很难回答，但我想尝试从我们现在的情况来说。对比海外，他们靠近生态，资源比我们丰富，会更轻松。我觉得我们的特点就是比较难，特别是在中国做这种DAO，感觉很辛苦。因为资金不到位，很多事情很难去做，加上各种政策，对我们的挑战特别大。我觉得华语社区那些能坚持住做社区的人真的很难能可贵。

所以我们也要大家抱团取暖。感谢秋秋。Mark，你觉得你参与的DAO有什么特点，或者它与包括中华文化的传统社区有什么区别吗？

我将详细介绍我的研究历程，以及以我对该领域的研究，给出我的解决方案。

首先，我从十二岁开始阅读二十四史，接触中国历史。到了十六岁，开始研究诸子百家，包括《韩非子》、《淮南子》等，探索治理国家的理念。高中时，我几乎阅读了所有这些作品。大学期间，我学习了管理学，主要学习现代西方的管理制度。大约在二十一岁时，我接触到加密技术，并开始研究复杂系统，意识到Web3或去中心化，本质上的底层科学是复杂系统、混沌系统。

毕业后不久，我开始创业。在2018年，我学习了通证经济，2019年深入探讨复杂系统。到了2020年，我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完整的理念方案。但当时心里没底。直到2021年，我在上海加入元宇宙资本，他们的鼓励让我开始行动。

2022年，由于熊市，我意识到如果只依靠自己的团队是很难维持并实现复杂的产品的。最终，我决定推动自己的方案实施。从2022年到现在，虽然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但结合之前的研究，已经积累了多年的经验，并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果。

我将介绍我提炼的整套理念。首先，基于复杂系统的大框架以及自我行为；其次，组织的游戏化；第三，拥有独立自主的东方叙事话语权；第四，霸王道杂之的组织框架。

首先，复杂系统是通过各个分布式节点进行简单规则行为，最终在庞大节点的简单行为之下形成复杂的规律形态的系统。例如地球生态系统、候鸟飞行或蚂蚁行动，他们形成有规律性的系统。大部分西方DAO将去中心化集中在投票、任务分配或国库分配这个层面上。然而，我的方法不同，它建立在一套大的使命愿景和整体业务框架上。这套框架会随着自下而上的影响而改变，但是初始会设定一套规则，不是通过投票决定具体分配，而是有一套固定的规则。在这个框架内，成员可以决定是否自愿参加，这意味着我们在一定的框架内为大家设定了方向和规则，然后让成员自下而上决定他们想参与的任务、想做的产品等。这样的过程最终会汇聚成一个复杂的工程，类似于比特币的PoW机制，每个人因自己的利益驱动提供GPU算力，但最终形成一个整体的公共账本记录。因此，每个成员根据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参与其中，最终汇总成一个大规模的统一工程或一套协作体系。这种理念可能与西方完全不同，因为西方可能不擅长或不习惯于这种方式。

第二点是组织体验，即将组织游戏化。我在创业前也待过很多公司，很多公司的工作体验很糟糕，几乎没有人在公司工作时感到非常满意，除了老板和一些高层。原因在于，大多数人即便最初热爱工作，也会逐渐失去这种热情。这是因为组织机制无法让人感到开心，其设计目的是为了提高效率和盈利，而不是让员工开心。因此，我选择了完全不同的方法，将整个组织视为一个产品，特别是作为一个游戏产品。组织的目的是提供类似玩游戏的良好体验，让人自愿参与，如同打游戏一样。在游戏中，玩家不是因为游戏支付给他们钱才打游戏，而是因为游戏本身的乐趣。组织应以此类方式设计，包括职业级别、参与大型事件、通过活动获得贡献点，以及在商店中使用这些点数兑换稀有资源，如健康关怀或社交机会等。以游戏化的方法运作时，你会很开心。游戏化的组织可以快速提供反馈，刺激参与者的多巴胺，增加满足感。但KPI在公司通常是三个月反馈一次，反馈慢且往往没有实质性奖励，这与人们的投入不成比例，显得这套机制过时。

举个例子，盛大早年试图将组织运作游戏化，每个职员都有等级，上司分配经验包，完成任务后获得经验，积累足够经验可以晋升和加薪。初期这种方式效果很好，但后来问题出现在经验包的分配上，由上级控制，容易演变成裙带关系，导致系统最终未能达到预期效果。这表明问题不在于游戏化思想本身，而在于设计和实施方式，以及可能的时机问题，因为这种尝试为时过早。

另外，我想谈谈秦朝的二十一等军功爵制，这个制度类似于游戏等级。在秦朝，普通百姓只要杀敌一人即可获得一级爵位，有明确的数据告诉你杀多少敌人可以获得更高级的爵位。每一级爵位不仅能获得土地和房屋，还能拥有仆人，甚至可以用爵位抵罪。这种制度提供了明确的激励，远超现在工作升级加薪的刺激性，这正是组织体验的核心。

第三个点是组织目标，即拥有独立自主的东方叙事话语权。如果任务过于简单，比如仅仅是翻译或做一些基础工作，这可能不足以激励人们参与，可能一个兴趣小组就够了。而采用我们自己的组织业务和文化话语权，如完全依照东方文化叙事设计IP，但不是简单地复用传统元素如道教、武术历史，因为这会被历史束缚，容易受到批评。而是应该在尊重传统的基础上，结合现代潮流如游戏、音乐等元素，创造能被外国人接受的东方叙事，如《原神》所展示的成功案例。

第四个点涉及“霸王道杂之”，这是汉宣帝的一个概念，涵盖了精神和文化制度建设，外儒内法、政教合一。根据这种思想，成功的组织或国家应具备几个共性特征：拥有特定的场所如道场，精心设计的层级制度，独特的品牌文化，核心竞争力如独特的修炼方法、稀缺资源和扩张机制，以及极具热情的粉丝群体。例如，在我们的组织中，3D虚拟世界可通过苹果的VR产品体验，贡献点可以兑换组织内的权限，我们的核心资源是现代化的修炼功法，这些都是我们的品牌故事和文化的一部分，能从数千年的东方文化中提炼而来。然后是关于布道和扩张，我们的复杂系统和组织token economic，以及热情的粉丝，这些元素是构成成功组织的关键。这样的组织未来能够利用东方文化在全球范围内发展，并且能够有效地与西方抗衡，甚至做得更好的底层框架。

回到另一个问题，我觉得同好会和学生社团属于较为松散的兴趣社区，不适合用来进行比较。而开源组织不同，除了是兴趣社区外，它还增加了技术开放带来的互操作性，这种所谓的群体性创新。一段代码放在社区里，其他人可以看到并进行创新，这样反复迭代，形成群体性的创新链。这种模式加速了创新，确保好的技术和产品得以持续发展。这是同好会和学生社团难以达到的。但是不需要进行比较，因为每种组织形式都有其独特的意义。DAO则结合了信息组织、公司制度、国家和宗教等传统组织的优势，在这个时代被提炼并适应信息化社会，是一次组织革命。说白了，它是信息化社会必然会诞生的一种组织协作方式，将过去的组织形式推向了新的高度。

 感谢元景老师分享关于复杂系统、游戏化组织目标精神建设的内容。接下来想请教Tristan老师，您觉得华语DAO有哪些特点，例如LXDAO这样更专注于开发者和技术的社区，与传统的开源社区有什么区别？

确实，刚刚胡教授的系统性回答后，我发现我需要重新准备我的发言，因此我将尝试从一些片面和个体的视角来讲述我自己在LXDAO和一些国际社区中的感受。刚刚几位老师和我的感受是差不多的。

在整个华语DAO中，我感到存在一种割裂状态。如果将参与Web3的人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大部分来投机的人，第二类是真正认可这项技术或对制度创新有追求的人，第三类是一种抽象出来的意识形态，例如胡教授所说的想象的共同体，这对东方人来说似乎很重要，而西方人可能不太关注。

在华语社区中，第一类和第三类人最多，第二类人相对较少。但在西方社区，更多的人集中在第二类，第三类也有，而第一类基本没有。西方社区更倾向于普适的价值观，他们不太会去定义特定的文化礼仪或社会规则。这也是华语DAO和其他DAO不同的地方。至于同好会、学生社团或开源社区，可能需要单独讨论。

补充一点，我自己的观察是，华语社区的参与者年龄比全世界各地的都偏轻。可能由于家庭压力较大，加上法律法规的影响，年纪大的不太愿意进行转变。以LXDAO来说，参与者通常是年轻的大学生或研究生，这些新兴的力量，虽然不经常把中国文化挂在嘴上，但骨子里还是带有传统的影响。与国际社区相比，他们仍保有一种骨子里的温良。

DAO不仅仅是完全以兴趣为导向，其实是一种工作方式的迭代，与传统企业对立。虽然民主化的方式在许多公司已被采用，但以社区为导向，以DAO的方法能够激发更多的创意。然而，这种组织通常面临无法大规模扩展的问题，因为DAO解决的是超越个体认知极限的问题，而不是效率问题。

我也想谈谈国家概念，这与我们最近探讨的LXDAO新叙事非常相似。现代社会大致可分为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目前主要是资本主义。资本主义导致了垄断和巨大的贫富差距，区块链本来是对抗这些问题的，但许多区块链项目仍受资本推动，存在逻辑上的辩证关系。谈到社会主义，从民主社会主义走向斯大林时代后的集权，这些都是政治利用的例子。所有美好的理念最终成为政治手段。我们讨论后发现，加密货币最忠心的信徒是奥地利经济学派，这一学派一批评社会主义，认为通过一个主体进行社区资源统筹有效分配，认为信息不对称和东西不可计算，崇尚市场自由、货币自由、经济自由。然而，区块链能解决这个问题，去中心化的账本和分布式计算可以统筹市场数据和信息，回应了奥地利经济学派的批评。社会主义容易走向集权的原因之一是存在一个主体概念，这个主体容易形成强大的话语权。这种话语权涵盖所有社会生产要素和信息，拥有解释权是关键。然而，区块链技术的特点在于解释权不属于任何特定主体，而是属于不可篡改的账本本身。从这个意义上说，区块链能够对抗极权。

我们认为区块链的去中心化是对奥派以前对社会主义批判的有力回击，因此我们也愿意相信这种技术。DAO的概念可能与国家或社会的定义有细微差别，我们更愿意将DAO定义为一种社会形态，这种社会是人们理想选择的生活方式。我们是这种想法。

好的，感谢Tristan的分享。刚才我们讨论了很多，包括哲学化概念和体验的游戏化。接下来，我想讨论一个更轻松的话题。请各位嘉宾分享一下，在你们的Web3经历中，你们接触到的社区DAO贡献者都在做什么，他们分别是什么样的。我们这次先请Tristan开始。

我觉得LXDAO的参与者年龄偏年轻。他们主要做公共物品，这通常不会带来高商业回报。国内的行业进入门槛和成本，比如需要翻墙，使得许多人倾向于追求更高回报和更高的商业价值。因此，LXDAO更多吸引的是比较懂技术、经验不那么丰富、比较活跃的年轻群体。他们做了很多的事情，产生了很多新的想法，这是年轻人的特点，每天都有许多想法。共性的问题是缺乏产品逻辑能力，包括怎么落地，团队和人员配置方面可能稍显不足。我接触到的DAO贡献者各有不同，我也很想听听其他老师接触到的情况。

感谢感谢，那元景老师这边呢，你接触到的DAO的贡献者们都在做什么，他们分别是什么样的？

除了我们以外，我接触最多的是SeeDAO。他们无论是组织活动、翻译、举办知识分享会，还是修行等，这些活动都非常多。我们都看在眼里。LXDAO主要从事开发工作，他们的开发工作比较多。我们与他们不太一样。

我有个习惯，很多事情我不喜欢第一个去做。我喜欢先观察其他人，看看他们遇到什么问题，然后尝试解决。比如LXDAO的朋友提到的问题，比如想法太多但落地难，以及大部分是圈内的年轻人等问题。在设计时，我尽量换个方向去搞。

一开始，我没有告诉大家我们是一个与加密有关的组织，只说我们是一个DAO的社区。我们使用了DAO这套机制，建立了一整套理念和激励机制。当时我拉了许多人，包括游戏界、非遗艺术、品牌、汉服coser、武术界等，然后推出了我们的计划。我们一开始就明确我们的目标，如建立IP、开发3D开放世界，后面计划在BTC上发展。如果他们对这些感兴趣，他们会参与；如果不感兴趣，他们就不参与，自然就退出了。最终留下的大多是25到30岁左右的行业精英，他们年富力强，有足够多的时间参与，也有一些是三十多四十岁的。

与别人不同的是，我在一开始很少提及投资回报。将来虽然有可能，但不强调这点。我强调的是对这个事情兴趣，让大家在业余时间参与，避免让他们全职投入。这样可以保持兴趣并持续参与。如果全职，一旦出问题，他们的弹性太弱，离开后就很难回来。但如果是兼职，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多少调整参与程度。虽然这可能使落地性变得更难，但在明确的战略和奖励机制下，即使现在是少数人，未来可能发展到数千甚至上万人参与，每人每年贡献几十个小时，最终也能聚沙成塔。这是我认为未来能够实现的大型社区组织的方向。我不同意一些人的看法，他们认为DAO只能做一些理念性的活动，我认为这只是阶段性的问题，在探索而已。

好的，感谢分享。胡老师，您接触到的DAO的贡献者都在做什么，您觉得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我除了自己的项目外，主要接触的是SeeDAO和LXDAO。当然，我还有一波老朋友也在搞DAO在搞一个全新的游戏项目。这些人的共性是他们不仅年轻，还包括一些我们这些老人，我们也是老愤青。我觉得DAO的参与者大多是愤青，即对现实不太满意，无论是对国内环境，还是对整个工业文明、现代资本主义金融秩序。他们怀揣着很多不满，并寻找新的道路，具有革命性的方向。

我本人在技术历史上虽然讲述人类进步史，但我的技术哲学基本上是批判工业文明，认为工业文明毁了人类。包括LXDAO的朋友提到的共产主义问题，马克思批判的是现代资本主义和工业文明对人造成的异化。无论是社会主义还是共产主义，关键点不是中央调控或计划经济，而是回归个人的自由，让人活得像个人，每个人都活得像自己，像马克思讲的人的自由发展，马克思讲的，解放全人类的概念是错的，必须是普遍性地解放，每一个人都能获得解放，作为个人获得解放。反对的是人抽象化，用抽象化的东西控制人。典型的是资本，人变成了人力资源，变成了螺丝钉、人矿，这些都不是人。好像每个人都有标价，几块钱一斤，租你一个月，这就是你的价值。但人的价值不是这个，马克思其实是说现在的问题是人被抽象的力量统治了。集权社会也是，通过国家民族，通过大局，大局是抽象的东西，通过这些东西控制你。同时反对集权主义计划经济，也反对资本主义工业文明。我们要追求的是人的具体自由，具体化的自由。在这个人际关系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要有一个位置。现在很多人是没有的，像工人一样，在流水线上没有位置，只有一个工位，可以随时置换。下岗了，换个人上来一样，你的工作，你的行动不是你的行动，是流水线规定好的动作，所以你找不到自己，找不到你和周围人的专属于你自己的特殊位置。DAO是一种解救的路线，我很多文章谈过这个，大家可以搜我的文章，比如数字时代人的解放，最近给卧虎藏龙约稿的一篇文章。简而言之，DAO的意义其实就是让每个人都在鲜活具体的、由他们能够全权控制的社区中，掌握社区身份，获得独立性和具体性。虽然在虚拟世界或数字世界，但能获得更强烈的具体性，比一个富士康流水线员工更有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的具体性，而不像做梦一样，流水线工人搞不清自己在干什么。

我接触的这些人对越来越抽象化的现实不满，寻求个性，重新回归个性的道路，殊途同归。

好的，感谢胡老师。最后让秋秋来聊一下，你接触到的这些华人DAO的贡献者们，他们是什么样的，他们在做什么？

我先从我们社区来聊，我们社区目前还停留在共创阶段，所以在链上治理这一块比较缺乏。有些社区也会有这种问题。我们社区现在还在共创阶段，作为开发者社区，我们大部分的贡献都是贡献一些代码，参与一些开源项目或者做一些技术内容的创作。对于开发者来说，你的想法和输出很重要，所以我们也鼓励开发者做一些内容创作，参考一些Web2的社区。对于Web 3.0的开发者，他们有一个链上的简历，可能包括你的一些观点和文章。所以我们鼓励社区做这一块贡献，我们自己也会发起这些活动。

我们社区的年龄会偏大一些。反而一些年轻的开发者或贡献者很难留得住，Web3很浮躁，很多人最初的目的其实都是为了钱来。但我们并不希望早期的一些核心贡献者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在激励这一块的设置没有说那么多。但我们后期也会根据贡献值的表现进行回溯，为了避免吸引只为了钱而来的人。我们发现这样的情况，我们社区没有能力满足。我们希望有优秀的贡献者进来，所以我们会在内容以及活动上努力，真正去做一些开发者感兴趣的项目实战，比如参加黑客松，努力做好一些教程，留住我们认为好的人，然后慢慢让他们成为我们的贡献者，如果他有参与到一些贡献，我们也会激励他。

我们发现最后能留下的是年轻的一些人，包括大学生很难留得住。我现在对大学生有点恐惧，因为我发现大学生他会给你表现出他很积极的一些想法，他们想做这个也想做那个，最后却什么都没法去做。但一些有经验的传统开发者，或者是已经在Web 3.0摸索过的，他们的目标会更明确，也会更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更了解自己。这是我们目前阶段更想要合作的人。

社区的贡献者能做的，主要是以开发为主的开发者，要么就做一些运营，如文章翻译，设计以及活动，大概就是这几个角色。我们市区现在也需要有更多能够做治理的人，这一块是我们比较薄弱的。我觉得以后也可以跟其他专家请教，在这一块上的问题。

感谢秋秋。我们今天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尤其是随着今年牛市的崛起，我们可以看到各种DAO都在做激活。我昨天看到一个LXDAO提案，提到要激活他的投研氛围。关于这个问题，我想问今天的嘉宾们，你们觉得DAO未来的发展机会在哪里？可能会有哪些挑战和风险？我们先请胡老师分享一下。

这个我觉得还是顺着我前面的思路，包括之前讲的一些思路讲一下。我们面对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对传统的玩法不满。你总是有些愤怒，你至少说你原来的经济环境、社交媒体、Web2、还是证监会，总是有些不满。所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点，也是扣住我们这个主题，我觉得其实是一个大的机会，就是我们比西方人有更多的不满。西方人可能觉得金融体系还行，我们的政治环境也还凑合，还有很多人还崇拜马斯克，觉得搞推特也可以，他们没有我们那么强烈的变革需求，没有我们需要找一个新的玩法的这样一个迫切性。但我们肯定有。

前面说的是一个阻力，然后经济上有很多问题，我们还都得翻墙。但是你想这某种意义上其实是一个优势，就是说但凡是华人，我们要搞DAO多少已经走在违法的边缘了，就是你先得翻墙，你还得接受那些数字货币，但是外国其实就没有这种东西。所以我们可能对于打破成规旧习，我们要搞一些新的东西，搞一些突破性的东西，新秩序、新制度、新社区、新的价值观等等，反正都是要搞一些新的革命性的东西，因为我们对于旧的玩法更加不满。

之后的挑战是什么？很大的一些挑战，我觉得就是招安，就是你看现在比特币ETF搞起来了，华尔街好像都已经登堂入室了，大家都搞起来了。然后这个虚拟货币也不人人喊打，也变成了合规性，你看西方就很多，就是要合规，那这个搞一个东西，你就先要合规，然后先怎么样？先和美国的打交道，先要什么地方申请牌照，什么地方再申请什么东西，申请了一圈之后，你不还变成了一个公司？你最后很多东西很多玩法都好像都还是传统的，我开个公司，我申请牌照，我要去搞什么东西上市，上市之后还有什么休假日，还是还怎么样，就搞这些东西。那但是这个我觉得是一个最大的挑战。我们被那个旧秩序给吞并了，就是玩来玩去，就变成了旧玩法的一个添头，无论是公司也好，还是华尔街也好，还是像推特也好，他们现在也想搞一些东西，最后我们搞来搞去，Web3.0变成了Web2.3，就被变成了Web2的一个增加一点花头的东西。这再怎么繁荣，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东西。

我觉得要突破这种被招安、被吞并、被旧的既得利益者、旧的玩法、旧的秩序、旧规则所吞并吸收的危机，华人是有优势的。一个美国人可能觉得在纳斯达克上炒比特币也挺好，但我们不会说炒来炒去，最后炒A股了，肯定不会，对吧？因为我们对旧的东西留恋最小，对旧的玩法弊病最愤怒。所以我们其实能看到，这不是中国独特的问题，而是支持旧的中心化玩法的通病。推特其实也没比微博好多少，好也有限。但是我们能更早看到传统的证监会和推特等旧玩法的弊病，我们更早能跳出来，走到一个更自由、自下而上的重新建立秩序、重新设计规则的玩法当中。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坚持这一点，这样我们华人的环境，其实是我们的独特优势。因为长远来说，这些旧的玩法和旧的规则还是过时的，还是要被我们摸索出来的新秩序所取代的。我就说到这吧。

好好感谢感谢胡老师，我我我觉得带来了一个很新颖的观点，这个不满是向上的车轮，负重前行的华人可能有更有就人突破的潜质。感谢感谢。那秋秋呢，你会觉得DAO未来的发展的机会在哪里？

如果从华语的角度来说，我们有非常多的华人工程师，他们的综合研发能力在国际企业中十分有竞争力，我们也有特别多的用户。所以我觉得国际社会需要我们华人的力量。从我们华语数据本身的角度来说，社会变革和行业发展中，我们华人在Web3的地位非常重要。

我们下一步需要一个大的组织来打破这些屏障。所以华语的优质项目和社区应该联合，引入更多的华语建设者，我相信整个区块链的生态会更好。但实际上，挑战仍然很多。我感觉现在整个DAO组织还是比较理想化，还存在各种信任危机，包括DAO的运行和成员的参与决策还做不到。所以我们现在很多实际做的DAO，本质上还是比较中心化的。怎么去解决DAO的信任机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希望未来我们DAO能够达到那个理想状态。可能我现在想象的是一个2.5的状态，就是如何将我们目前的公司制度和DAO融合。但这就不完全是DAO了。

我能感觉到实现这一点真的很不容易，大家都很辛苦。我们可能还在一个发展中的阶段，所以期待在场的小伙伴们能够进行各种探索，看看能否一起努力发现新的通路。像胡老师说的，我们有更大的动力去进行各种实验，期待能够发现新的路径。感谢感谢。那Tristan这边呢，你会觉得就是到未来的发展的机遇在哪里？

我觉得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刚刚两位老师提到的机会和挑战，我也比较认可。DAO本身来说，挑战和机遇是辩证的，挑战中有机遇，机遇中有挑战，本质上会遇到效率问题。这是从机制上来说，这种决策民主化的决策机制，怎么保证绝对的公正性？从治理的角度上来说，精英治理是否必要，或者说它是否必然会产生？如果不采用精英治理，而是选择随机化，那么精英治理是否必然，以及权利和财富的分离是否能通过DAO去解决，这实际上是DAO的机遇也是挑战。对于西方来说，他们和东方的DAO的机遇和条件不太一样，西方更多是对资本主义的不满，特别是近年来，如果你去东南亚旅游，会看到很多欧洲难民。最近俄乌战争一打，美元加息导致欧洲的生活成本确实很高。我们许多国外的朋友也在抱怨这个问题。但我觉得西方的DAO和资本主义的抗衡，最终还是通过资本主义来加速整个区块链生态的发展，所以反对的东西反过来促进你，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大挑战。

我觉得东方的DAO的挑战更多，特别是像刚刚胡老师和秋秋说的，参与DAO的很多是愤青。愤青这事有好有坏。成熟的愤青大概能领悟到世界运行的规则，这很重要。我常常感叹，如果在社会主义国家搞DAO，至少要对社会主义的运行规则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我觉得mark老师讲得很好，先在七八个大厂里面巡回演出一下。清晰认知之后，再说要改变什么。我们现在遇到的有趣的事情是，大家追求破而后立，想先把社会主义毁灭，重新建立一个废墟之上的新世界。如果愤怒感停留在这种层面，这种可能多半会夭折。无法与主流世界融合，也无法与主流世界生存的人对话。更多的是是否能在链上形成一个独立或分割的关系，而不是招安关系，这很重要。你可以选择在国外或国内生活，但精神是自由独立的。你可以选择生活在一个理想化的世界，区块链或去中心化技术让这一切更美好，不容易走向集权或垄断。因为链上的东西没有稀缺性，所有价值是通过人的劳动力创造的，没有生产资料的概念或成本足够低，这是一个机遇。

对于华语DAO来说，最大的挑战和动力是对现状的不满，对社会主义的改革。但也容易走向死胡同，认为必须毁灭。稍微年纪大一点的同学可能更多是改造或改革。我觉得改造这个词更合适。或者你肉体活在一个世界，精神活在另一个世界。这可能是未来的机遇或方向，这是我个人的见解。

感谢各位嘉宾分享。今天关于DAO的讨论的话题，这边准备的问题差不多了。元景老师，你觉得我们的DAO的未来的发展机会在哪里？

 这个问题，我刚才听完大家的分享，我在等的时候优化了一下，就是想了一下。基于刚才大家说的，无论是从LXDAO的老哥或者胡教授他们讲的社会主义问题，我基于他们的观点有个大原则，就是从边缘市场创新，包括全面出海和新的原生文化创新。我来仔细地讲一下。

首先，第一个大原则是基于哈佛大学教授克里斯滕森提出的破坏性创新理论。这个理论非常重要，他其实揭示了人心和技术发展的本质。新技术从小到大，是从边缘市场崛起的，因为大厂或大公司有一套完整的思路，比如互联网数据集中，主要目的是为了更快更好地传输数据。当Web3出现，它不是讲速度，而是讲安全，它的特征与过去不一样，可能会对大厂产生一定的威胁，但由于它太小，占领的市场规模非常小，大厂可能就不会在意。因此，破坏性创新是让我们相信这是继国家制度之后的新组织革命。但实际落地时，从边缘市场一点点做，这些共产主义、社会主义的东西可以放在心里，但没必要经常去说，我们可以去实践，慢慢做大。这是过去历史大量的经验告诉我们的。

第二点是全面的出海和新的原生文化。同样的道理，既然国内存在各种问题，我们就全面出海，直接放弃国内市场，这是好事情。过去的国内市场包袱太多，水太深，全面出海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的事情，把过去的东西全部抛掉，用新的原生文化去创新，用Web3的逻辑去做事情，不需要强硬地与Web2融合，强扭的瓜不甜。比如说我们的IP设定，不是请Web2的牛逼作家来做，而是我们建立一套框架，让那些爱好者和作家自发地填充，形成一套大一统的世界观。完全用加密和新的原生文化去创新。

讲完大原则，接下来我们讲具体的点。

第一个具体的点是用DAO以更低成本、更低门槛聚拢具有活跃创造力的人才，实现一些项目开发。这些项目可能是过去公司制度不愿意做的，因为没有高利益或比较公益。DAO可以完美地实现这些项目。据我了解，除了加密项目外，还有基因图谱、人体数据挖掘、科研、学术等领域都在使用DAO。这非常重要，并且必然会在未来应用到各个领域，找到一个集合点。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机会，就像大爆炸前期的时间点。

第二点是用DAO出海时，如果只是做一些普通的加密项目，跟西方的区别不大，竞争优势在哪里？这是一个问题。我们有自己的东方文化。未来二十年是中国科技和文化的繁荣期，承接了过去二十年日本文化的繁荣。作为一个在东方文化方面有很多积淀的人，我很明确，这个时间点基本上到了。用DAO推动东方文化叙事的发展，这是一个专门的赛道。

过去几年，国货品牌大量涌现，把西方消费品和品牌国产化、国潮化、东方文化化一遍。这不是简单的改个材料，而是很多方面的变革。这说明存在大量的需求，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对东方文化的需求是客观存在的，但过去被压制。比如去年李佳琦79块钱眉笔事件，带动了一批深耕东方文化的品牌，如戴春林，这是中国第一个美妆品牌，拥有四百年的历史，给明清皇家供货。经过那次事件，一周涨到一百万粉丝，所有产品脱销，持续了好几个月。这证明需求是客观存在的。现在是挖掘的时机，包括东南亚对中国文化的喜爱，西方也有一批人喜欢东方文化。大量的非遗文化被挖掘出来，西方人对自己的文化也出现质疑。最近美国的一些事情不能细讲，但你们应该知道。还有大量的海外华人和企业家的出海，这些基本盘可能会让东方文化成为一个独立的赛道。基于DAO与东方文化的结合，可以完美地推动这一进程。这是一个时代的红利，专属于华人的红利，其他西方人无法做到。

第三个我要说的是有一个大的时代背景。这个放在最后说。先说问题，现在DAO对创始人的要求很高。虽然DAO降低了很多项目开发的门槛，但新的东西的建立和探索对开辟者的要求非常高。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不是普通的创始人能做到的。他需要大的毅力、大的勇气和大的智慧才能做好。

第二点是建议，不要做国内市场，全部放弃，直接做海外市场。国内的商业土壤有问题，直接放弃去做海外市场。虽然开始很艰难，但这是正确的思路，从零开始造新的东西。

第三点是文化强势出海，这其实某种意义上很简单。去年我参加罗天大醮，这是道教最大的组织活动之一，祭拜上天，祈福国家和生灵。当时有个叫俄罗斯道教协会的成员，她是俄罗斯道教协会的创始人之一，只有二十岁。她从小作为俄罗斯人喜欢道教，加入了我们道教正一，开始搞这个事情，成为创始人之一。海外是一片空白，一片蓝海，机会摆在你面前，能不能承载历史的使命，就靠你自己。

最后总结，从我们现在的这次组织革命来看，其实承接着两千年前的那次历史性组织革命。组织革命依托于生产力、生产资料、组织及阶级的变化。这次变革是从地主到资本家，再到科技知识分子的转变。在上一次变革中，从奴隶主到贵族再到知识分子的转变，用了一百多年的时间才完成。从秦始皇建立郡县制，统一度量衡，到汉高祖郡国并存，再到吕后、文景通过黄老之治让百姓富足，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再用推恩令解决郡国并存的问题，汉宣帝托住汉朝不让它因为汉武帝穷兵黩武而衰落，并定下内儒外法的国策，这一系列变革用了将近两百年的时间。正是这些变革，才建立了延续两千多年的大一统制度。

我们新的制度变革可能从近代到现在，是一个一脉相承持续变化的过程，还没有结束。我们现在处在科技知识分子成为新阶级的时代，他们追求的DAO和组织革新是这个阶级的主力支持团体。这是我们当前的时代背景，希望大家共勉，推动DAO发展，推动东方文化的发展，推动华人的发展。